再论明东阳红木沙发多少钱式家具审美情趣之文质相协

明式家具的美某种程度上来自于其象征高贵典雅的紫黑色调清代十八世纪 紫檀四方凳铁力床身紫檀围子罗汉床  文人与家具>>>   奇材妙用,天工开物(五)  ——再论明式家具审美情趣之文质相协  文/特约撰稿 严克勤编辑/刘根旺  人物名片>>>  严克勤,画家、高级记者,北京电影学院、南京艺术学院客座教授,北京荣宝斋画院教授。出版《仙骨佛心》、《游艺琐谈》、《严克勤水墨画选》等著作和画集。  明式家具以其独特的材质而为世人称誉,这正因为它们特殊的材质,与文人审美中“文质合一”的理想十分契合,达到了璞玉浑金的艺术境界。  璞玉浑金是中国文人传统的一种审美理想,意思是天然美质,未加修饰。而这种推崇质朴其外而美蕴于内的审美理想,与中国传统讲求的“文与质”之美有异曲同工之妙处。在明式家具、紫砂茶壶中,文与质达到了高度的统一,它们的材质之美,既是内在的质之美,也是外在的文之美。  古人欣赏黄花梨纹美、铁力木质坚  王世襄先生谈论明式家具之美,把明式家具的美学特征概括为“五美”,即木材美、造型美、结构美、雕刻美、装饰美,而“木材美”则被他认为是五美之首:  “珍贵的硬木或以纹理胜,如黄花梨及鸂鶒木。花纹有的委婉迂回,如行云流水,变幻莫测;有的环围点簇,绚丽斑斓,被喻为狸首、鬼面。或以质色胜,如乌木紫檀。乌木黝如纯漆,浑然一色;紫檀则从褐紫到浓黑,花纹虽不明显,色泽无不古雅静穆,肌理尤为致密凝重,予人美玉琼瑶之感。难怪自古以来,又都位居众木之首。外国家具则极少采用珍贵的硬木材料。”(《锦灰二堆·明式家具五美》)  在硬木树种中,铁梨木是最高大的一种。因其料大,多用来制作大件器物。常见的明代铁梨木翘头案,往往长达3~4米,宽约60~70厘米,厚约14~15厘米,多用一块整木制成。为减轻器身重量,在案面里侧挖出4~5厘米深的凹槽。铁梨木材质坚重,色彩纹理与鸂鶒木相差无几。不仔细看很难分辨。有些鸂鶒木家具的个别部件损坏,常用铁梨木修理补充。乾隆年间的文人李调元曾任广东学政,在他的《南越笔记》中曾记载铁梨木,这是古代文人记录木材不多的文字之一:  “铁梨木理甚坚致,质初黄,用之则黑。黎山中人以为薪,至吴越间则重价购之。”  这段记录中最要紧的是吴越重之,吴越地区经济发达,文人密集,铁梨木宽厚硕大的特征满足了文人对家具材质的要求,所以出现了重价购之的局面。  文人亦偏爱紫檀、榉木  在明代家具的用材中,除黄花梨、铁梨木外,笔者要特别指出有两种材质最能反映文人士大夫的美学追求。  (一)紫檀,温软赛玉  紫檀又名紫榆,主要产地为东南亚群岛。明代皇室常派员下南洋诸群岛采办。关于“檀”始见于《诗经伐檀》:“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可见,这一树种在我国古代已经出现并被大量使用。当然,诗经中“檀”的含义可能更为广泛。紫檀木生长慢,百年才能成材。明之前,大体已采伐殆尽,材源枯竭。物以稀为贵,明清两代用紫檀木制作家具已是难能可贵了。  按“鲁班馆”的传统说法,紫檀分为金星紫檀、鸡血紫檀和花梨纹紫檀。但不管是哪一类紫檀,其每一块材料所产生的纹理、色泽都不尽相同。再加上割锯、精磨、浸泡,其木质从边材到心材呈现不同色泽,由边材的黄褐红色渐变到心材的紫红色。其间黑色花纹极为细腻,木质里所含有的紫檀素及油胶物质加上管孔中充满晶亮的硅化物,油润坚重。其花纹似名山大川,如行云流水,远在碧玉琼瑶之上,黑色花纹扭曲飞动,犹如铸进去一般,极为静穆华丽,可谓鬼斧神工,精美绝伦。而由紫檀制成的家具日久后或呈深琥珀色,或成灰褐色,加上紫檀材质中所含有的蔷薇花香遇到湿润的空气慢慢地释放出来,显得犹为高贵。  紫檀木沉重坚硬,纹理致密,色调沉稳,古雅静穆。经过打蜡、磨光和空气氧化,经人体皮肤的接触,久而久之便温润如玉,其材质表面发出缎子般的光泽。紫檀的魅力,还在于其材质纹理极耐看可把玩。一件精美的紫檀家具,在你的抚触下,更显风华,真是温软赛玉,润泽心田。正如一位玩明式家具的长者发出的感慨:“一触摸感到光滑无比,其润逾玉,逾凝脂,逾少女肌肤,逾所感到的一切。一抚摸,增文思,添诗情。真是妙极了。”是啊,紫檀木犹如和田脂玉,冬日触摸,温暖可亲,夏日抚之,凉意沁人,显示出内坚外润的质地和无限的灵性。  (二)榉木,行云流水般典雅  榉木也称椐木。如果说紫檀木是贵族,那榉木就是布衣草民了,但正如青花瓷器分为“官窑”和“民窑”一样,其艺术水准不因材质贵贱而见高下。榉木家具虽不及黄花梨家具美艳,也不及紫檀家具珍贵,但它在明式家具中数量浩繁,蔚为大观。在中国家具制作的历史上呈现出博大而多姿的风采。  榉木,属榆科,为落叶乔木,产于长江以南地区,树高数丈,树皮灰厚坚硬,材质密实,纹理端直。木材边材为黄褐色,心材暗褐呈栗褐色,纹理细润,富于变化。 (1)“意、象、形”三分的造物文化特征材面光滑,色纹并茂,其花纹如山峦重叠,又似多层宝塔,流畅灵动;其色泽如琥珀温润,又似黄花梨,华丽而不张扬。榉木利用的历史甚为悠久,用于制作家具早于黄花梨,明万历年间松江人范濂在《云间据目抄》中记载:  “细木家伙,如书桌禅椅之类,余少年曾不一见,民间止用银杏金漆方桌……隆、万以来,虽奴隶快甲之家,皆用细器……纨绔豪奢,又以椐木不足贵,凡床橱、几、桌皆用花梨……”  榉木虽不属硬木类,但在江南几乎被视为硬木,所制家具极为坚固。一般说来,江南人家常在屋前屋后栽上榉树,成材后为子孙打造家具所用。榉木家具的式样和制作工艺完全与用黄花梨、紫檀等打造的家具一样。最精致的榉木家具基本出产在苏州地区,所谓苏作家具也以榉木为主。  明代苏州工匠高手如云,艺技超群,承传有序。当时在苏州东山制作苏式家具已大量使用榉树,特别是明中后期黄花梨木材材源濒临枯竭,家具用材都以榉木替代,用榉木制作的几、榻、床、柜、案,仍然不失其质朴文雅的风格。特别是其近似黄花梨的色泽和大方流畅的花纹更令人 一种风格的形成是受诸多因素影响的,现代中式家具风格的形成也不例外。家具风格的形成往往是由生活习惯与意识形态决定的,而与它的物质技术基础却没有必然的联系。就如我们所称的古典主义、现代主义、未来主义等,都是从其本身所联系的精神实质和文化内涵来区分的。就现代中式家具的风格形成来看,其形成主要受社会、历史、文化、宗教、地理及气候等根源的影响,具体来说影响因素主要有:生活方式、民族特性、文化与美学内蕴、宗教信仰与气候物产。爱不释手。所以,相比之下榉木家具在民间流传更多。榉木纹路明朗流畅,如行云流水般典雅,历来为文人士大夫所钟爱。人们常见的明式榉木家具,形制古朴平易,其艺术成就可直追黄花梨、紫檀木家具。其中有不少品种还为明式家具的“孤品”。如王世襄先生在他的名著《明式家具珍赏》中例举的“明 榉木矮南官帽椅”,原藏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即为其中有代表性的珍品。明代十七世纪 黄花梨玫瑰椅(黑洪禄藏)  文人追求木材的“本真之美”  不管是紫檀、黄花梨、铁力木还是榉木,其木材质地之静穆、坚硬、古朴,其花纹之多姿、流畅、华丽,其色泽如阗玉般温润典雅。充分说明明式家具用材质地的讲究,是讲求自然去雕琢的杰作。  袁宏道所著《瓶史》之中,曾谈到家具:  “室中天然几一,藤床一。几宜阔厚,宜细滑。凡本地边栏漆桌,描金螺钿床,及彩花瓶架之类,皆置不用。”  其中“几宜阔厚,宜细滑”正是要求家具充分展示木材本身那种细腻又浑朴的美感。这种追求材质阔厚的审美旨趣,在清代家具中仍有所体现。虽然清式家具的风格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一改明式家具简约的风格,崇尚端庄凝重,特别是出现了各种材质的镶嵌和大面积的雕饰,显得繁缛复杂,但在用料上,以一木制成的仍为上佳,在细小的部件上,也是用料宽裕,这是明代家具材质观的遗风流韵。  李渔在游历广东的时候,发现广东的木器制作上往往附饰太多,不由发出感慨:  “予游东粤,见市廛所列之器,半属花梨、紫檀,制法之佳,可谓穷工极巧,止怪其镶铜裹锡,清浊不伦。”(《闲情偶寄·器玩部》)  这清浊之“清”,就是我们认为的本真的自然之美。文震亨在《长物志》中谈到书桌,指出“漆者尤俗”,认为不加髹漆,才更为清雅。当时的著名学者章学诚在其代表作《文史通义》中也论及:“与其文而失实,何如质以传真。”(《古文十弊》)这种对本真的追求,是当时极为普遍的审美理念。  “包浆”如文人气质儒雅  除了材质之美以外,就是明式家具的“包浆”之美了。对于明式家具皮壳所呈现的“包浆”,其成因还没有哪一本专著作专门的论述。“包浆”,其实就是光泽,但不是普通的光泽,而是器物巴里黄檀家具表面一层特殊的光泽。  大凡器物经过人的反复触摸,沾染了人的气息,经年累月之后,会在表面上形成一层自然幽然的光泽,家具的“包浆”也可称“皮壳”。也可以这样说,包浆是在时间的磨石上,被岁月慢慢打磨出来的,那层微弱的光面异常含蓄,若不仔细观察还难以分辨。包浆含蓄温润,毫不张扬,予 (4)材料人一份淡淡的亲切,有如古之君子,谦谦和蔼,与其接触总能感觉到春风沐人,它符合一个儒者的学养。这种包浆,从美学的角度来仔细分析,它是明与昧、苍与媚的完整统一。说它明亮,包浆的光亮的确光华四射,夺人眼目,但仔细看,它又决非浮光掠影,而是暗藏不露,有着某种暗昧的色彩。这种光亮十分神奇,古人也称为“暗然之光”。说这种光亮苍老,的确是经过岁月的洗礼而毫无火躁之气,但它又极其清新妩媚,仿佛池塘春草、柳岸鸣禽。明与昧、苍与媚的和谐统一,极其符合中国艺术精神,也符合中国文人的人生原则。香港作家董桥在谈到包浆时,有一比喻:“恍似涟漪,胜似涟漪”,这个比喻是十分贴切的。即所谓“温润如君子,豪迈如丈夫,风流如词客,丽娴如佳人,葆光如隐士,潇洒如少年,短小如侏儒,朴讷如仁人,飘逸如仙子,廉洁如高士,脱俗如衲子”,个人觉得用来称赞包浆更为合适。  “包浆”色“紫”犹文人品性高贵  明式家具的美还来自于其紫黑的色调。明式家具用材,从色谱来看,基本是紫红渐至黝黑,即使是黄花梨,本色为棕黄色,但在空气中逐渐氧化后,也会呈现红褐色。这种色调充满了中国的气息,我们统称为紫色。  在古代,紫色是高贵典雅的象征:天宸的“紫微星”,天下的“紫禁城”,深宫称为“紫台”,祥瑞谓之“紫气”。古代以紫色为贵,古语中“纡青拖紫”、“芥拾青紫”、“朱紫尽公侯”、“满朝朱紫贵”,都对紫色充满了赞美。在典籍中查考紫色,我们发现,紫色的文化传统十分久远。《韩非子·外储说左上》:“齐桓公好服紫,一国尽服紫,当是时也,五素不得一紫。”在《汉书·百官公卿表上》中,紫色是“相国、丞相”的标志之一,所谓“金印紫绶”,成语中的“纡青拖紫”出自汉代扬雄的《解嘲》。李善注引《东观汉记》:“印绶,汉制公侯紫绶,九卿青绶。”我们常说的“紫气东来”,比喻吉祥祥瑞,出自汉代刘向的《列仙传》:“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也。”到了洪升的《长生殿》中,“紫气东来,瑶池西望,翩翩青鸟舞前降”,这“紫气东来”已成了俗语,妇孺皆懂了。明式家具既温暖又坚莹、既生动又典雅的色泽,被认为是不加粉饰、自然纯净的材质之美,也是与“人气”相接,与时光相融而呈现的人文之美。  这种文质彬彬的美,这种文质相协的和谐之美,极符合中国文人的审美理想,这就是所谓的“品”,但更主要的是,还须有这种璞玉浑金的“地”。明式家具之所以成为中国物质文化的杰出代表之一,正是文人的情怀和那无与伦比的材质共鸣的结晶,真可谓“君子如玉,文质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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